本文出自纳兰秋《侠客天下》
杜心五,天下第一腿俗话说:“南拳北腿。”北方善腿功,日出于群山之巅,空旷的平地,大开大合,蹿纵跳跃,舒展大方,这是北方的腿。
南方善拳术,月悬于树梢之上,幽静凹凸的竹林,短桥寸劲,阔幅沉马,迅疾紧凑,这是南方的拳。
但杜心五却是正宗的南方人,他的腿被称为“天下第一腿”。
湘西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崇山峻岭、峡谷溪流,有不可思议的巫蛊,有耸人听闻的赶尸,地形复杂,匪盗横行,山民们为了自卫,都舞刀弄棒。
湘西有个慈利县,在大山深处,有一个安静村落——岩板田村。
清同治八年,天下第一腿杜心五从从这个小村落出发,踢出了湘西,踢到了全国。
拜师学艺 杜心五有很多师傅,他常常说:“谁比我厉害,谁就是我的师傅。
”杜心五最重要的三个师傅分别是严克、老道士、徐矮子。
严克和杜心五是同村人,有一条很长的辫子,这条辫子是他的武器,威力无比。
还是孩童的杜心五去私塾上学,从家里到学堂有很长一段山路,山路崎岖不平,有的地段狭窄得尽能容下一人。
杜心五每天五点钟就要起床赶路。
这天,他正在山路上吃力的行走着,却见前面有一个老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恰好是山路最狭窄的一段。
眼看就要迟到了,杜心五焦急的说:“爷爷,您快点走好吗?”这个老人正是严克。
严克说:“你嫌我老头子慢,你抓住我辫子,我把你弄到我前面来。
”杜心五早就听说过严克的辫子功,但至今还没有见过,于是半信半疑的抓住了严克的辫子。
严克说道:“抓紧了!”刹那间,像变戏法似的,杜心五腾空跃起,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在严克的前面了。
严克笑着说:“这下你可以先走了。
”这太神奇了!爷爷,你太厉害了!杜心五心血来潮,鬼使神差般的跪在了严克的面前:“我想拜您老人家为师,请您一定要收下我,要不我就不起来。
”严克见杜心五很是机灵可爱,孺子可教,笑呵呵的说:“好,好,爷爷答应你就是了。
不过我可告诉你,做我的徒弟可不容易哟!”杜心五拍拍胸脯:“我不怕,什么苦我都能吃!”就这样,严克成了杜心五的武学启蒙老师,杜心五一有空就向师傅家跑,严克把武学的基本功交给了杜心五。
两年后,严克师傅说:“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啦,你去盖子山找一名老道士吧。
”杜心五心有所不甘,问:“可是,师傅,你还没有教我辫子功呢!”严克师傅抚摸着杜心五的脑袋:“你看看你的脑瓜子,哪有辫子呢。
”严克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向师傅拜了三拜,向盖子山走去。
盖子山风景奇绝,郁郁葱葱,一路上花香鸟语,空气清新,盖子山不高,很快杜心五就攀到了山顶。
山顶非常平整,像一块练武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奇怪的屋子。
杜心五心想,师傅所说的老道士兴许就住在那里面吧。
于是,兴致盎然的向那座屋子走去。
可杜心五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就看见围墙,却没有看见大门。
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进去呢?正当杜心五抓耳挠腮间,一个老者突然从围墙跃了出来,杜心五像做梦一般。
老者正是老道士,严克与他是至交,严克把杜心五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等候多时了。
老道士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笑着说:“你就是杜心五吧?”杜心五脑筋转得很快,立刻明白了老者是谁,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响亮的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老道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住的点头,嗯,是棵好苗子。
说着,老道士背起杜心武有跃过了围墙。
杜心五说:“师傅,你的轻功真厉害,以后我也能像您这样吗?”老道士说:“事在人为,那就看你的悟性和造化了。
”杜心五说:“我一定要学会。
到时候,我背师傅出去。
”
杜心五成了老道士的关门弟子。
老道士让杜心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盖子山山顶跑到山脚,再从山脚跑到山顶,每天早上都要跑,除非暴风骤雨。
杜心五虽然觉得枯燥,但为了练好本领,他从未叫一声苦。
这样的跑山训练为日后杜心五的神腿打下了基础。
老道士有两项绝技,一项就是轻功“飞燕凌空”,还有一项攻击力十分厉害的“一着胶功”。
老道士的两双手像锋利的铁爪,只要被老道士抓住,必伤无疑。
杜心五花了三年的功夫才学会老道士的绝活。
这时,杜心五已经十五岁了,方圆百里,同龄人当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老道士说:“你该下山了,我已经把全部的武学都教给你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已经没有人能教杜心五了,可是杜心五依然觉得自己学艺不精,还需要拜人为师。
可是,谁又能当得了他的师父呢?杜心五鬼点子多,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比武招师。
杜心五到处宣言,到处张贴告示,说只要能打得过他,他就拜这个人未师。
村子里的汉子觉得杜心五小小年纪,野心倒不小,想杀杀他的傲气,于是纷纷前来挑战,结果都败在了杜心五的手下,一时间传为佳话。
这时,一个练矮桩的拳师找到了杜心五,说要和杜心五切磋切磋。
杜心五观其色,察其形,料定拳师绝非等闲之辈,当他听说拳师来自嵩山少林寺时,杜心五眼睛一亮,也不比试了,甘拜下风,跪在地上,让拳师收他为徒。
拳师说:“我不能当你师父,因为我生性喜欢自由,喜欢游山玩水,居无定所。
不过我倒可以为你推荐一位高手,他的武功在我之上。
”杜心五谢过。
过了几天,拳师果真领了一个人来到杜心五面前,拳师说:“这位就是我向你说起的高手,大家都叫他徐矮子。
”杜心五不免有些失望,虽然人不可貌相,但徐矮子也太矮了吧,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十五岁的杜心五高。
徐矮子看出了杜心五的心事,向前一步,说道:“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过几招吧。
”杜心五一口答应下来。
出乎意料的,杜心五根本不是徐矮子的对手,三个回合下来,杜心五就被徐矮子的一个扫腿扫跌倒在地上。
杜心五这才知道,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
不过,杜心五反而高兴起来,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可以教他武功的人。
徐矮子却有些生气,认为杜心五心不诚,以貌取人,想转身离开。
杜心五见状,扯住徐矮子的衣袖,跪了下来,向徐矮子赔礼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又在拳师的调解之下,徐矮子终于答应收杜心五为徒。
徐矮子也打心眼认为,杜心五有练武的天分,是一块可造之材,他还正担心自己的绝活没有人继承呢。
徐矮子的绝技是梅花桩,在梅花桩上身如飞燕,这可是杜心五的梦想。
徐矮子首先教杜心五练习自然门的内圈法。
先是在平地上练习走圆圈,步子慢慢加快,接着再绑上沙袋,这自然难不倒杜心五,杜心五可跑过两年的山,腿部力量不在话下。
在平地上走了三个月的圆圈,接着就在梅花桩上走。
杜心五有些心浮气躁了,老是走圆圈走到什么时候啊,师父什么时候教他真功夫呢?徐矮子吸着他的大烟袋,警告他说:“做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想一步登天,门都没有!”有一次,徐矮子也在梅花桩上,杜心五很想知道师父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于是说:“师父,你露两手给徒儿看看嘛!”徐矮子也猜出了杜心五的心思,不施展一下拳脚他是不会心安的,于是说:“那好,你来打我。
”徐矮子跳下去,拿起一把弯刀,扔给杜心五:“小子,接着!”徐矮子又跃上梅花桩,杜心五问:“师父,你用什么武器?”徐矮子指指他的烟杆:“我就用这个。
”杜心五担忧的说:“万一……”徐矮子打断他的话:“废话少说,使劲向我砍来!”杜心五出招,徐矮子摄身有术,杜心五刀刀落空。
杜心五一急,不小心从梅花桩上摔了下来。
徐矮子说:“你看,这就是你基础不牢的缘故。
”至此,杜心五心服口服,再也不敢马虎。
在徐矮子的训练下,杜心五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用了三年的时候,才把徐矮子的绝活学会。
徐矮子见杜心五学有所成,于是打算带他出去走走,开阔一下眼界。
在一座浮桥上,鬼精灵杜心五想试探一下师父的警惕心如何,于是偷袭师父,向师父后腰踢去,哪知,徐矮子反手将杜心五的脚抓住,轻轻一推,杜心五就一屁股跌坐在浮桥上。
徐矮子告诫杜心五,武林中人,最忌偷袭,要想成为武学大师,武德很重要。
杜心五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想必师父误解他了,赶紧向师父解释。
徐矮子原谅了他。
这以后,杜心五再也不敢对师父搞恶作剧了。
镖师生涯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杜心五终于要和跟随多年的师父告别了。
杜心五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难过得流下泪来。
杜心五父亲死得早,杜心五就把徐矮子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
徐矮子鼓励杜心五:“男儿志在四方。
等你事业有成之时再回来看师父。
”杜心五离开家乡,走出了大山,一时间有些茫然,天下之大,他该去哪里呢?他除了武功还没有别的谋生的技能,不管怎么,养活自己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用武功谋生,在那个年代,最适合的职业就是镖师了,要么就是卖艺。
杜心五也尝试着在热闹的街头卖艺,那只是暂时的糊口之道。
很快,杜心五就来到了一座镖局。
这是四川的一座镖局,规模还算可以,镖局的镖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表面上看高大威猛,实质上武功一般。
杜心五毛遂自荐,镖头在擦拭他的刀,抬眼看了一下杜心五,见杜心五不过是一个毛小伙,身材也不高大,镖头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继续擦拭自己的刀。
杜心五说:“较量一下如何?”镖头嘲笑道:“我怕伤到你,别在这碍手碍脚了。
”杜心五紧追不舍:“敢不敢与晚辈赌一把?”镖头的战斗激情被挑了上来,问道:“怎么赌?”杜心五说:“很简单,我输了自会离开,要是你输了,就让我做你们的镖师。
”镖头以为杜心五只不过是嘴巴上逞英雄,答应了这个赌约,哪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镖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杜心五一个“横扫千军”就把镖头扫倒在地,镖头一翻身,跳了起来,谁知,杜心五更厉害的连环腿接踵而至,镖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镖头很快败下阵来,夸杜心五是少年英雄,后生可畏。
就这样,杜心五成了四川镖局的镖师,是镖局里最年轻但武功最高的一个。
杜心五每次押镖都安然无恙,这得益于他高超的武功,即使遇到劫匪,也奈他不何。
有一次,杜心五押镖,从云南出发,押往四川。
到川滇交界之处,突然闯出一群蒙面大盗,个个手持大刀。
镖局的兄弟们有点胆怯了,想弃镖而逃,镖丢了不要紧,性命丢了就彻底完了。
但杜心五却说:“一个好的镖师把信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逃你们逃吧,我掩护你们。
”兄弟们真逃走了,只有杜心五一个人面对着几十个匪盗。
匪盗的头子向他走来,见杜心五如此年轻,吃了一惊,问:“你的兄弟们都走了,难道你不怕死吗?”杜心五冷笑道:“怕死就不要出来押镖!”土匪头目突然敬佩起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来,说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怕死的镖师。
我向来敬重好汉,这样吧,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放你走。
如果输了,就把货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
土匪头目的话正中杜心五的下怀,如果他们群起而攻之,他自然寡不敌众,但如果单挑,那就另当别论了。
土匪头目愿赌服输。
当他的兄弟要围攻杜心五时,他喝住他们,不准他们轻举妄动。
土匪头目向杜心五拱手道:“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少侠有如此好的功夫。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小兄弟意下如何?”杜心五说:“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土匪头目说:“你加入我们吧,我让你做副帮主。
”杜心五心里感到好笑,一群乌合之众就想拉他下水?杜心五郑重的说:“人各有志,我想晚辈成全不了你的好意。
”土匪头目也算讲义气,重承诺,不再纠缠杜心五,让杜心五走了。
这是杜心五镖师生涯中最具传奇性的一次经历,杜心五也因为这次经历名震镖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劫杜心五的镖了。
让杜心五押镖的人越来越多,镖头给他的酬劳也多了起来,就在杜心五的押镖事业前途一片光明时,杜心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激流勇退了。
事实上,杜心五早有退意,他觉得镖师不是他的最终理想。
本来,那时候加入镖局只不过是想混口饭吃,现在已经不却生活费了。
另外,他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看不惯镖局里一些潜规则,比如哄抬价格,偷窃镖资,半路中要加收镖费,不给就不压,甚至还与匪盗勾结在一起。
镖师与镖师之间也不团结,遇到劫匪,就像一盘散沙,妒忌成性,看你的酬劳比他多,他就红眼。
杜心五不适合这里,他的离开是迟早的,虽然他目前还没有找到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四川镖局的镖头见杜心五要走,焦急万分,杜心五可是镖局里的台柱啊,他走了,谁还来找他押镖呢?镖头执意挽留,同时又给杜心五增加一倍的酬劳,杜心五笑了笑:“我不是为金钱假意离开的,我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镖头见杜心五心意已决,只好设宴为杜心五送行,镖头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镖师,你走后,我会很寂寞,四川镖局会很寂寞。
如果你愿意回来,镖局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留学日本 离开四川镖局后,杜心五暂时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在回家的路途上,杜心五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很多有志青年都在谈论什么出国留学,有想去美国的,有想去大不列颠的,有想去法兰西的,有想去扶桑的。
他们说,要想中国富强,必须“师夷长技以制夷”。
杜心五被这些有志青年的激情所感染,突然觉得自己落伍了,自己空有一身功夫,可文化知识少之又少,一个有志青年要想把自己的青春热血献给祖国,应该文武双全才对。
踏在家乡的土地上,杜心五面对这块贫瘠的土地,面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满脸沧桑的父老乡亲,杜心五感慨万千:“要想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必须改变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
”
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又找到了自己的方向,那就是,他要去留学。
于是,他专门去拜访承德的一位在日本留学归来的留学生。
但这位留学生却让杜心五很失望,他似乎不是去留学,他似乎是要抛弃自己的根本,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扶桑人。
说起日本的时候,他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把小日本吹得天花乱坠。
而一旦说到中国,他就连连摇头,说中国太落后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更让杜心五气氛的是,他还说中国功夫虽然门派繁多,招式繁多,但那都是虚张声势,是花架子,是花拳绣腿,只有日本的柔道才是集力量与尚武精神与一体的上乘功夫。
留学生到了日本后,完全放弃了中国功夫,改学日本柔道。
这个崇洋媚外的家伙!杜心五在心里骂道。
杜心五想杀杀留学生的气焰,也想见识见识日本柔道到底有多厉害,于是要与留学生比试。
留学生见杜心五来真的了不敢应战,杜心五非要与他比试不可,留学生勉强答应下来。
结果可想而知,留学生不堪一击,被杜心五打得哇哇直叫。
留学生刚开始的预备当作倒有模有样,他甩甩手,弯弯腿,张开两手,慢慢靠近杜心五。
杜心五提右腿后跨,立弓步,收拳置肋,伸出右手一划,使出“游龙飞腿”,留学生被踢到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杜心五甩下一句:“这就是你所说的日本柔道!”说完,扬长而去。
但不管怎样,杜心五还是决定要去留学,他选择的国家就是日本,一来日本离中国近,二来,他要看看日本是不是真像留学生说的那么好。
光绪二十六年,杜心五一副学生装打扮,搭上了去日本的客船。
油轮是日本人所造。
日本的售票员态度非常恶劣,尤其对中国旅客。
船开动时,一位中国旅客不小心把钱包丢了,钱包里还有他的船票。
售票员检票时,见他拿不出车票,不容分说,要赶他下船。
杜心五看不过去,就说:“别推了,他的票钱我来给。
”
就在这时,另外一位中国商人焦急的跑来,对售票员说,他有一个重要的旅行箱忘记带了,马上有人开快艇送来,请船长通融一下,稍微开慢一点。
但船长根本不理他。
中国商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快艇已经靠近油轮了,但油轮就是不停。
他的箱子怎么也拿不到。
杜心五本来想不让别人看出自己学过武术,没有办法,见到此情此景,杜心五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于是纵身一跃,跳到快艇里面,拿了旅行箱,又跃上油轮。
看热闹的乘客们啧啧称赞。
中国商人拿出一沓钞票,递给杜心五,杜心五转手把钞票给了那个丢钱包的乘客,笑着说:“算你今天运气好,快去补船票吧!不要让日本人瞧不起!”这就是杜心五,走到哪里不改英雄本色。
杜心五到了日本,用心苦读,不久就考上了西京帝国大学。
杜心五选择的专业就是农科,他希望用先进的农业科学知识改变家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穷苦面貌。
俗话说,国富民强。
国家不强大,国家的子民也会遭到列强的欺负。
在日本,杜心五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
很多中国留学生面对日本学生的刻意侮辱不得不忍气吞声。
但杜心五是个例外,没有人敢欺负他,因为没有人打得过他。
这时候杜心五又觉着中国功夫的好处来,要不是学了中国功夫,他逃不脱与其他中国留学生一样的命运:被侮辱。
一次,杜心五路过足球场,一群日本学生把球踢到了一个中国留学生旁边,中国留学生本想好意把球踢回去,不料,日本学生冲着他叫嚣:“八格牙鲁,把球给我们捡回来!”中国留学生有些骨气,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他们。
日本学生气急败坏的跑过来,对中国留学生踢了一脚,中国留学生倒在地上,日本学生蜂拥而上,有的掐住他的脖子,有的拧住他的胳膊,有的骑在他的背上,还有吐唾沫的,踢他臀部的。
简直就是一群恶狼,没有把中国留学生当人看。
杜心五看见这一幕,义愤填膺,他曾告诫自己不要惹是生非,但是见中国同胞被如此欺负,他哪里受得了。
杜心五冲上去,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日本学生被这一声雷霆般的吼声震住了,还以为是他们的老师来了,回头一看,原来又是一个八格牙鲁,八格牙鲁是蠢货、混蛋的意思,日本人把中国人看作蠢货。
日本学生气焰又嚣张起来。
一个高大的日本学生命令他的手下说:“把他给我抓起来!”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日本学生有十来个,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遇到的是中华第一腿杜心五。
杜心五一腿一个,日本学生很快都被踢到在地,只有喘息的份。
这一幕被日本体育老师看到了,他没有责怪杜心五,反而被杜心五神奇的腿功所折服,称他是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一九零五年,孙中山在日本成立了同盟会,消息传来,杜心五非常振奋,和他的同学宋教仁一起加入了同盟会。
同盟会的最终目的要推翻清朝的腐朽统治,建立一个全新的中国,因此孙中山成为清朝统治者暗杀的头号人物。
武艺高强的杜心五自告奋勇,做起了孙中山的保镖,誓死保护孙中山的安全。
有一次,孙中山在大堂上演讲,台下坐满了中国留学生,中国留学生分成两派,一派是孙中山的拥护者,一派是清朝统治者的维护者。
孙中山在台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动情处,孙中山痛斥清朝统治者的腐败无能,一味的卖国求荣,苟且偷生。
孙中山宣言,要想中国人民过上好日子,不被列强欺负,只有推翻一个旧的社会,建立一个新的社会。
这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演说让新派留学生异常激动,仿佛光明就在眼前,而那些保皇派则气得咬牙切齿。
这时候,突然发生动乱,保皇派的成员突然冲上讲台,要殴打孙中山。
场面一片混乱,情急之中,杜心五让宋教仁赶紧护送孙中山离开,杜心五独自一人留下来对付那些顽固不化的保皇派。
杜心五对他们喝斥:“有种的上来跟老子打!”保皇派早已经知道杜心五在中国的厉害,一时不敢动弹。
后来保皇派中的一个人骂杜心五是乱贼,叛党。
在他的煽动下,保皇派把杜心五围住了,就要扑过来。
杜心五使出“观音转莲”直脚法,扫一了个圆圈,站在前面的的人猝不及防,倒下一片。
保皇派本来就是老鼠胆子,见杜心五如此厉害,溜之大吉了。
后来,杜心五跟孙中山回到了中国。
孙中山率领他的革命军以摧枯拉朽的势力很快推翻了清朝的腐败统治,建立了中华民国。
可就在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的时候,又冒出了一个袁世凯,袁世凯把孙中山的革命果实窃为己有,建立了自己的帝国。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悲痛的消息传来,杜心五的毕生好友,宋教仁被袁世凯派出去的杀手刺杀。
宋教仁死后,杜心五的心情开始趋于平静,盟发了退出江湖的念头。
在外滩徘徊了几个月,他终于决定去北京。
在北京,杜心五走向了一条与武术无光的道路,他先在农业传习所担任气象学教授,后来又当过故宫博物院保管员、北京西郊实验农场工程师。
从此以后,很少见到杜心五横扫千军的战斗场面了。
新中国成立后,杜心五衣锦还乡,平和安定的度过了他美好的晚年生活,于一九五三年去世,享年八十四岁。